春秋传奇:赵鞅立幼为适子,智瑶恃权欺三家
2021-11-18 09:09:27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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春秋传奇:赵鞅立幼为适子,智瑶恃权欺三家

话说晋国六卿,自范、中行二氏被灭后,只存智、赵、魏、韩四卿。智氏、荀氏因与范氏同出于荀氏,想有别于荀氏,于是遵循智罂之旧,改称智氏,时智瑶为政,号为智伯。四家闻田氏弑君专国,诸侯莫能讨,于是私自商议,各择便据地,以为封邑。晋出公之邑,反少于四卿,无可奈何。

其中,有赵简子名鞅,有子数人,长子名伯鲁,其最幼者,名无恤,乃贱婢所生。有善相人者,姓姑布,名子卿,至于晋,赵鞅召诸子使相之。姑布子卿道:“无为将军者。”

赵鞅叹道:“赵氏将灭矣!”

姑布子卿说:“吾来时遇一少年在途,相从者皆君府中人,此人非君之子吗?”

赵鞅道:“此吾幼子无恤,所出甚贱,岂足道哉?”

姑布子卿说:“天之所废,虽贵必贱;天之所兴,虽贱必贵。此子骨相,似异诸公子,吾未得详视也。君可召之。”

赵鞅派人召无恤至。姑布子卿望见,遽起拱起立道:“此真将军矣!”赵鞅笑而不答。

他日,赵鞅悉召诸子,试其学问,无恤有问必答,条理分明,赵鞅始知其贤。于是废伯鲁而立无恤为适子。

一日,智伯怒郑国不朝,欲同赵鞅伐郑。赵鞅偶患病,派赵无恤代将以往。智伯以酒灌赵无恤,赵无恤不能饮。智伯醉而怒以酒器投赵无恤之面,无恤面伤出血。赵氏将士俱怒欲攻智伯。赵无恤道:“此小耻,吾姑忍之。”

智伯班师回晋,反言赵无恤之过,想要赵鞅废之,赵鞅不从。赵无恤自此与智伯有嫌隙。赵鞅病重,对无恤说:“异日晋国有难,惟晋阳可恃,汝可识之。”言毕遂卒。

周贞定王十一年(公元前430年),赵鞅卒,赵无恤代立,是为赵襄子。斯时,晋出公恨四卿之专权,密派人乞兵于齐、鲁,请伐四卿。齐国田氏,鲁国三家,反以其谋告于智伯。智伯大怒,同韩康子虎、魏桓子驹、赵襄子无恤,合四家之众,反伐晋出公。晋出公出奔于齐。智伯立晋昭公之曾孙骄为晋君,是为晋哀公。

自此,晋之大权,尽归于智伯瑶。智伯瑶遂有代晋之志,召集家臣商议。

话说智伯瑶,乃智武子跞之孙,智宣子徐吾之子。智宣子打算立嗣,与族人智果商议道:“吾欲立智瑶为嗣何如?”

智果道:“不如智宵也。”

智宣子说:“智宵才智皆逊于智瑶,不如立智瑶。”

智果道:“智瑶有五长过人,惟一短耳。美须长大过人,善射御过人,多技艺过人,强毅果敢过人,智巧便给过人,然而,智瑶贪残不仁,是其一短,以五长凌人,而济之以不仁,谁能容之?如果立智瑶,智宗必灭!”

智宣子不以为然,竟立智瑶为适子。智果叹道:“吾不别族,惧其随波而溺也!”

于是,智果私谒太史,求改氏谱,自称辅氏。及智宣子卒,智瑶嗣位,独专晋政。内有智开、智国等肺腑之亲,外有絺疵、豫让等忠谋之士,权尊势重,遂有代晋之志,召诸臣密议其事。絺疵道:“四卿位均力敌,一家先发,三家拒之。今欲谋晋室,先削三家之势。”

智瑶道:“有何方法削之?”

絺疵说:“今越国方盛晋失主盟。主公托言兴兵,与越争霸。假传晋侯之命,令韩、赵、魏三家各献地百里,率其赋以为军资。三家若从命割地,我坐而增三百里之封,智氏益强,而三家日削矣。有不从者,矫晋侯之命,率大军先除灭之。此‘食果去皮’之法也。”

智瑶道:“此计甚妙!但三家先从那家割起?”

絺疵说:“智氏睦于韩、魏,而与赵有隙,宜先韩次魏,韩、魏既从,赵不能独异也。”

智瑶即遣智开至韩虎府中,韩虎延入中堂问其来意。智开道:“吾兄奉晋侯之命,治兵伐越,令三卿各割采地百里,入于公家,取其赋以充公用。吾兄命吾致意,愿乞地界回复。”

韩虎道:“汝且暂回,吾来日即当报命。”

智开走后,韩虎召集群下商量:“智瑶欲挟晋侯以弱三家,故以割地为名。吾欲兴兵先除此贼,卿等以为何如?”

谋士段规道:“智瑶贪而无厌,假君命以削吾地。若用兵,是抗君也,彼将借以罪我,不如与之。彼得吾地,必又求之于赵、魏。赵魏不从,必相攻击,吾得安坐而观其胜负。”韩虎然之。

次日,令段规画出地界百里之图,亲自进于智瑶。智瑶大喜,设宴于蓝台之上,款待韩虎。饮酒中间,智瑶命左右取画一轴,置于几上,同韩虎观之,乃为鲁卞庄子刺三虎之图。上有题云:三虎啖羊,势在必争。其斗可待,其倦可乘。一举兼收,卞庄之能!

智瑶戏对韩虎道:“吾曾稽诸史册,列国中与足下同名者,齐有高虎,郑有罕虎,今与足下而三矣。”

当时,段规侍侧,进言:“礼,不呼名,惧触讳也。君之戏吾主毋乃甚乎?”

段规生得身材矮小,立于智瑶之旁,才及乳下。智瑶以手拍其头顶道:“小儿何知,亦来饶舌!三虎所啖之余,得非汝耶?”言毕拍手大笑。

段规不敢对,以目视韩虎。韩虎佯醉,闭目应道:“智伯之言是也。”即时辞去。

智国闻之谏道:“主公戏其君而侮其臣,韩氏之恨必深,若不备之,祸且至矣。”

智瑶瞋目大叫:“我不祸人足矣,谁敢兴祸于我?”

智国道:“蚋蚁蜂虿,犹能害人,况君相乎?主公不备,异日悔之何及!”

智瑶道:“吾将效卞庄子一举刺三虎,蚋蚁蜂虿,我何患哉!”智国叹息而出。

(本篇完)

 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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