春秋传奇:张孟谈冒死说韩虎,智伯瑶恃强轻韩魏
2021-11-20 09:54:18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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春秋传奇:张孟谈冒死说韩虎,智伯瑶恃强轻韩魏

张孟谈知道韩康子屯兵于东门,于是假扮智伯军士,在深夜缒城而下,直奔韩家大寨,只说“智元帅有机密事差吾面禀。”

韩康子虎正坐帐中,使人召入。其时军中严急,凡进见之人,俱搜简干净方才放进。张孟谈既与军士一般打扮,身边又无夹带,并不疑心。张孟谈既见韩虎,乞屏左右。韩虎命从人闪开,问其所以。张孟谈道:“吾非军士,实乃赵氏之臣张孟谈也。吾主被围日久,亡在旦夕,恐一旦身死家灭,无法述其腹心之言。故特遣臣假作军士夜潜至此,求见将军,有言相告。若将军容臣进言,臣方敢开口,如若不然,臣请死于将军之前。”

韩虎曰:“汝有话但说,有理则从。”

张孟谈道:“昔日六卿和睦,同执晋政,自范氏、中行氏不得众心,自取覆灭,今存者惟智、韩、魏、赵四家耳。智伯无故欲夺赵氏蔡皋狼之地,吾主念先世之遗,不忍遽割,未有得罪于智伯也。智伯自恃其强,纠合韩、魏,欲攻灭赵氏。赵氏亡,则祸必次及于韩、魏矣。”韩虎沉吟未答。

张孟谈又道:“今日韩、魏之所以服从智伯而攻赵的原因,实指望城下之日,三分赵氏之地耳。难道韩、魏不曾割万家之邑,以献智伯吗?世传疆宇,彼尚垂涎而夺之,未闻韩、魏敢出一语相抗也,况他人之地呢?赵氏灭,则智氏益强。韩、魏能引今日之劳,与之争厚薄吗?即使今日三分赵地,能保智氏异日不复夺走吗?将军请细思之!”

韩虎曰:“汝之意欲如何?”

张孟谈道:“依臣愚见,莫若与吾主私和,反攻智伯,均之得其地。而智氏之地多倍于赵,且以除异日之患。三君同心世为唇齿,岂不美哉?”

韩虎曰:“汝言亦似有理,待吾与魏家计议。汝且去,三日后来取回复。”

张孟谈道:“臣万死一生,此来非一般容易。军中耳目,难保不泄。吾愿留麾下三日,以待尊命。”

韩虎派人密召段规,告以张孟谈所言。段规受智伯之侮,怀恨未忘,遂深赞张孟谈之谋。韩虎派张孟谈与段规相见,段规留张孟谈同幕而居,二人深相结纳。

次日,段规奉韩虎之命,亲往魏桓子营中,密告以赵氏有人到军中讲话,如此这般:“吾主不敢擅自作主,请将军裁决!”

魏桓子驹曰:“狂贼悖慢,吾亦恨之!但恐缚虎不成,反为所噬呀。”

段规道:“智伯不能相容,势所必然,与其悔于后日,不如断于今日。赵氏将亡,韩、魏存之,其德我必深,不好过于与凶人共事吗?”

魏驹曰:“此事当熟思而行,不可造次。”段规辞去。

第二日,智伯亲自行水治酒于悬翁山,邀请韩、魏二将军,同视水势。饮酒中间,智伯喜形于色,遥指著晋阳城,谓韩、魏曰:“城未淹没仅差三块木板了。吾今日始知水可以亡人国,晋国之盛,表里山河,汾、浍、晋、绛,皆号巨川。以吾观之,水不足恃,适足速亡耳。”

魏驹私下以肘推韩虎,韩虎亦踢魏驹之足,二人相视有惧色。须臾席散,辞别而去。絺疵谓智伯道:“韩、魏二家必反矣!”

智伯曰:“汝何以知之?”

絺疵道:“臣未察其言,已观其色。主公与二家约灭赵之日,三分其地。今赵城旦暮必破,二家无得地之喜,而有虑患之色,是以知其必反也。”

智伯曰:“吾与二氏方欢然同事,彼何虑焉?”

絺疵道:“主公言水不足恃,适速其亡。晋水可以灌晋阳,汾水可以灌安邑,绛水可以灌平阳。主公言及晋阳之水,二君安得不虑?”

至第三日,韩虎、魏驹亦移酒于智伯营中,答谢昨日之请。智伯举觞未饮对韩、魏曰:“智瑶素负直性,能吐不能咽。昨日有人言二位将军有中变之意,不知是否?”

韩虎、魏驹齐声答道:“元帅信吗?”

智伯曰:“吾若信之,岂肯面询于将军?”

韩虎道:“闻赵氏大出金帛,欲离间吾三人,此必谗臣受赵氏之私,使元帅疑我二家,因而懈于攻围,等待脱祸。”

魏驹亦道:“此言甚当。不然,城破在迩谁不愿剖分其土地,乃舍此目前必获之利,而蹈不可测之祸?”

智伯笑曰:“吾亦知二位必无此心,乃絺疵之过虑也。”

韩虎道:“元帅今日虽然不信,恐早晚复有言者,使吾两人忠心无以自明,有不堕谗臣之计吗?”

智伯以酒洒地曰:“今后彼此相猜,有如此酒!”韩虎、魏驹拱手称谢。

是日饮酒倍欢,将晚而散。絺疵随后入见智伯道:“主公奈何以臣之言,泄于二君呢?”

智伯曰:“汝又如何知之?”

絺疵道:“适臣遇二君于辕门,二君端目视臣,已而疾走。彼谓臣已知其情,有惧臣之心,故遑遽如此。”

智伯笑曰:“吾与二子洒酒为誓,各不相猜,汝勿妄言,自伤和气。”

絺疵退而叹道:“智氏之命不长矣!”于是,诈言暴得寒疾,求医治疗,遂逃奔秦国去了。

(本篇完)

 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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