春秋传奇:平王为夫人废长立幼,伍员报父仇奔逃他国
2021-10-08 09:18:38
  • 0
  • 0
  • 0

春秋传奇:平王为夫人废长立幼,伍员报父仇奔逃他国

第二年,楚夫人孟嬴生一子,楚平王爱如珍宝,遂名曰珍。珍周岁之后,楚平王始问孟嬴曰:“卿自入宫,多愁叹,少欢笑,何也?”

孟嬴说:“妾承兄命,适事君王。妾自以为秦、楚相当,青春两敌。及入宫庭,见大王春秋鼎盛,妾不敢埋怨大王,但自叹生不及时耳!”

楚平王笑曰:“此非今生之事,乃宿世之姻契也。卿嫁与寡人虽迟,然为王后则不知要早几年呵。”

孟嬴心惑其言,细细盘问宫人,宫人不能隐瞒,遂言被大王调换之故。孟嬴凄然垂泪。楚平王察觉其意,百计媚之,许诺立少子珍为世子。孟嬴之意稍定。费无极终以世子建为虑,恐异日嗣位为王,祸必及己,复乘间对楚平王说:“闻世子与伍奢有谋叛之心,阴使人通于齐、晋二国,许为之助,王不可不备。”

楚平王曰:“吾儿素柔顺,安有此事?”

费无极道:“彼以秦女之故,久怀怨恨。今在城父缮甲厉兵有日矣。常言穆王行大事,其后安享楚国,子孙繁盛,意欲效之。王若不行,臣请先辞,逃死于他国,免受诛戮。”

楚平王本欲废建而立少子珍,又被费无极说得心动,便不信也信了,即欲传令废世子建。费无极奏道:“世子握兵在外,若传令废之是激其反也。太师伍奢是其谋主,大王不如先召伍奢,然后遣兵袭执世子,则大王之祸患可除矣。”

楚平王然其计,即使人召伍奢。伍奢至,楚平王问曰:“世子建有叛心,汝知之否?”

伍奢素刚直,遂回答:“大王纳子妇已过矣!又听小人之说,而疑骨肉之亲,于心何忍?”

楚平王惭其言,叱左右执伍奢而囚之。费无极奏道:“伍奢斥大王纳子妇,怨恨明显。世子若知伍奢被囚能不动乎?齐、晋之众,不可当也。”

楚平王曰:“吾欲派人往杀世子,何人可遣?”

费无极回答:“他人往,世子必将抗斗。不若密谕司马奋扬,使袭杀之。”

楚平王乃使人密谕司马奋扬曰:“杀太子,受上赏;纵太子,当死!”

司马奋扬得令,即时命心腹私报世子,教他:“速速逃命,无迟顷刻!”世子建大惊。当时,齐女已生子名胜,世子建遂与妻子连夜出奔宋国。

司马奋扬知世子已去,使城父人将自己囚系,解到郢都,来见楚平王言:“世子逃矣!”

楚平王大怒曰:“言出于余口,入于尔耳,谁告世子建耶?”

司马奋扬道:“臣实告之。君王命臣曰:‘事建如事寡人。’臣谨守斯言,不敢贰心,是以告之。后思罪及于身,悔已无及矣!”

楚平王曰:“尔既私纵世子,又敢来见寡人,不畏死乎?”

司马奋扬回答:“既不能奉大王之后命,又畏死而不来,是二罪也。且世子未有叛形,杀之无名,苟君王之子得生,臣死为幸矣。”

平王恻然,似有愧色,良久曰:“奋扬虽违命,然忠直可嘉也!”

遂赦其罪,复为城父司马。

楚平王乃立秦女所生之子珍为世子,改费无极为太师。

费无极又奏道:“伍奢有二子,一曰尚,一曰员,皆人杰也。若使出奔吴国,必为楚患。何不使其父可以免罪召之?彼爱其父,必应召而来;来则尽杀之,可免后患。”

楚平王大喜,狱中取出伍奢,令左右授以纸笔,谓曰:“汝教世子谋反,本当斩首示众;念汝祖父有功于先朝不忍加罪。汝可写书召二子归朝,改封官职,赦汝归田。”

伍奢心知楚平王使诈,欲召其父子同斩。于是回答:“臣长子伍尚,慈温仁信,闻臣召必来。少子伍员,少好于文,长习于武,文能安邦,武能定国,蒙垢忍辱,能成大事,有先见之明,安肯来耶?”

楚平王曰:“汝但如寡人之言,作书往召;召而不来,无关尔事。”

伍奢念君王之命,不敢抗违,遂当殿写书,略云:书示尚、员二子:吾因进谏忤旨,待罪囚禁。吾王念我祖父有功先朝免其一死,将使群臣议功赎罪,改封尔等官职。尔兄弟可星夜前来。若违命延迁必至获罪。书到速速!

伍奢写毕,呈上平王看过,缄封停当,仍复收狱。楚平王遗鄢将师为使,驾驷马,持封函印绶,往棠邑来。伍尚已回城父矣。鄢将师再至城父,见伍尚,口称“贺喜!”

伍尚道:“父方被囚,何贺之有?”

鄢将师道:“王误信人言,囚系尊公,今有群臣保举,称君家三世忠臣,王内惭过听,外愧诸侯,反拜尊公为相国,封二子为侯,尚赐鸿都侯,员赐盖侯。尊公久系初释,思见二子,故复作手书,遗某奉迎。必须早早就驾,以慰尊公之望。”

伍尚道:“父在囚系,中心如割,得免为幸,何敢贪印绶哉?”

鄢将师说:“此王命也,君其勿辞。”

伍尚大喜,于是将父书入室,来报其弟伍员。

伍员,字子胥,身长一丈,腰大十围,眉广一尺,目光如电;有扛鼎拔山之勇,经文纬武之才。

伍尚乃持父手书入内,与伍员观看,说道:“父幸免死,二子封侯,使者在门,弟可出见。”

伍员说:“父得免死,已为至幸。二子何功,而复封侯?此诱我也。往必见诛!”

伍尚道:“父见有手书,岂相诳哉?”

伍员说:“吾父忠于国家,知我必欲报仇,故使并命于楚,以绝后虑。”

伍尚道:“吾弟乃臆度之语。万一父书果是真情,吾等不孝之罪何辞?”

伍员答:“兄且安坐,弟当卜其吉凶。”

伍员布卦已毕,道:“今日甲子日,时加于巳,支伤日下,气不相受。主君欺其臣,父欺其子。去且就诛,何封侯之有哉?”

伍尚道:“非贪侯爵,思见父耳。”

伍员答:“楚人畏吾兄弟在外,必不敢杀吾父。兄若误往,是速父之死也。”

伍尚道:“父子之爱,恩从中出。若得一面而死,亦所甘心!”

于是,伍员乃仰天叹道:“与父俱诛,何益于事?兄必欲住,弟从此辞矣!”

伍尚泣曰:“弟将何往?”

伍员道:“能报仇者,吾即从之。”

伍尚曰;“吾之智力,远不及弟。我当归楚,汝适他国。我以殉父为孝,汝以复仇为孝。从此各行其志,不复相见矣!”

伍员拜了伍尚四拜,以当永诀。伍尚拭泪出见鄢将师,言:“弟不愿封爵,不能强之。”鄢将师只得同伍尚登车。既见楚平王,王并囚之。

伍奢见伍尚单身归楚,叹道:“吾固知员之不来也!”

费无极复奏道:“伍员尚在,宜急捕之,迟且逃矣。”

楚平王准奏,即遣大夫武城黑,领精卒二百人,往袭伍员。

伍员探知楚兵来捕己,哭道;“吾父兄果不免矣!”

于是对其妻贾氏道:“吾欲逃奔他国,借兵以报父兄之仇,不能顾汝,奈何?”

贾氏睁目视伍员道:“大丈夫含父兄之怨,如割肺肝,何暇为妇人计耶?子可速行,勿以妾为念!”遂入户自缢。

伍员痛哭一场,藁葬其尸。即时收拾包裹,身穿素袍,贯弓佩剑而去。未及半日,楚兵已至,围其家,搜伍员不得,度其必东走,遂命御者疾驱追之。约行三百里,及旷野无人之处。伍员张弓布矢射杀御者,复注矢欲射武城黑。武城黑惧,下车欲走。伍员道:“本欲杀汝。姑留汝命归报楚王,欲存楚国宗祀,必留我父兄之命。若其不然吾必灭楚,亲斩楚王之头,以泄吾恨!”

武城黑抱头鼠窜,归报楚平王,言:“伍员已先逃矣。”

楚平王大怒,即命费无极押伍奢父子于市曹斩之。临刑,伍尚唾骂费无极,谗言惑主杀害忠良。伍奢止道:“见危授命人臣之职。忠佞自有公论,何以骂为!但员儿不至,吾虑楚国君臣,自今以后,不得安然朝食矣。”

言罢,引颈受戮。百姓观者,无不流涕。是日天昏日暗,悲风惨冽。

(本篇完)

 
最新文章
相关阅读