五代十国:赵德钧屯兵观望,桑维翰求告契丹
2025-11-11 09:55:25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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五代十国:赵德钧屯兵观望,桑维翰求告契丹

张延朗曾劝驾亲征,为什么到了中途,骤然变计?他因忠武节度使赵延寿随驾北行兼掌枢务,大权为彼所握,自己未免失势。此时闻卢文纪请遣近臣,正好将他派往,免得争权,因此竭力赞成。李从珂怎识私谋,还道两人爱己,只是点首。待张延朗说毕,乃问何人可派往督战,张延朗又开口道:“赵延寿之父赵德钧,率卢龙兵赴难,陛下何不遣赵延寿往会,乘便督战。”李从珂迟疑未答,翰林学士须昌、和凝等一同怂恿,方命赵延寿率兵二万,前往潞州。赵延寿领命去讫。

李从珂数日不接军报,因复出次怀州,遍谕文武官僚,令他设谋拒敌。各官吏多半无能,想不出什么计策,惟吏部侍郎龙敏上书献议道:“河东叛命,全仗契丹帮助,契丹主倾国入寇,内顾必然空虚,臣意请立李赞华为契丹主,派天雄、卢龙二镇,分兵护送,自幽州直趋西楼,令他自乱。朝廷不妨露檄说明,使契丹主内顾怀忧回兵备变,然后命行营将士,简选精锐,从后追击,不但晋安可以解围,就是寇叛亦不难扫灭,这乃是出奇捣虚的上计。”确是良策。李从珂却也称妙,偏宰相卢文纪等,谓契丹太后素善用兵,国内不致无备,反多使二镇将士,送命沙场,因是议久不决,李从珂反弄得毫无主张,但酣饮悲歌,得过且过。

群臣或又劝李从珂北行,李从珂道:“卿等勿言石郎,使我心胆堕地!”于是群臣箝口,相戒勿言。独赵德钧上表行在,愿调集附近兵马,自救晋安寨,李从珂总道他忠心为国,优诏传奖,且命他为诸道行营都统。赵延寿为河东道南面行营招讨使,父子在潞州相见,赵延寿便将所部二万人,尽付赵德钧。天雄节度使范延光,正奉命出屯辽州,赵德钧欲并范延光军,范延光不从,赵德钧即逗留潞州,延挨不进。李从珂一再敦促,未闻受命。又是一个变脸。乃遣吕琦赐赵德钧手敕,并赍金帛犒师,赵德钧乃引军至团柏,屯营谷口,再行观望。

契丹主耶律德光进兵榆林,所有辎重老弱,留住虎北口,相机行事,胜即进,败即退。赵延寿欲探知消息,出兵掩击,入白赵德钧,赵德钧笑道:“汝尚未知我来意么?我且为汝表奏行在,请授汝为成德节度使,若得旨俞允,我父子姑效忠朝廷,否则石氏称兵欲图河南,我难道不能行此么?”赵延寿颇怨及张延朗,也乐得依了假父,即日上表,略言臣赵德钧奉命远征,幽州势孤,欲使赵延寿往驻镇州,以便接应,请朝廷暂假旌节云云。李从珂得表,面谕来使道:“赵延寿方往击贼,何暇移驻镇州,俟贼平后,当如所请。”来使返报赵德钧。赵德钧又复上表,坚请即日简命。李从珂大怒道:“赵氏父子必欲得一镇州,究为何意?他能击却胡寇,虽入代朕位,朕亦甘心。若徒玩寇要君,恐犬兔俱毙,难道畀一镇州,便能永远富贵么?”遂叱回来使,不允所请。

赵德钧闻报,即遣幕客厚赍金帛,往赂契丹。契丹主耶律德光问他来意,幕客便进言道:“皇帝率兵远来,非欲得中国土地,不过为石郎报怨。但石郎兵马,不及幽州,今幽州镇帅赵德钧愿至皇帝前请命;如皇帝肯立赵德钧为帝,赵德钧兵力,自足平定洛阳,将与贵国约为兄弟,永不渝盟。石氏一面,仍令常镇河东,皇帝不必久劳士卒,尽可整甲回国,待赵德钧事成,再当厚礼相报。”这番言语,却把耶律德光哄动起来。暗思自己深入唐境,晋安未下,赵德钧尚强,范延光出屯辽州,倘或归路被截,反致腹背受敌,陷入危途,不若姑允所请,一来可卖情赵德钧,二来仍保全石郎,取了金帛,安然归国,也可谓不虚此行了。便留住赵德钧幕客,徐与定议。

早有石敬瑭探马报知石敬瑭。石敬瑭大惊,忙令桑维翰谒见耶律德光。耶律德光传入,由桑维翰跪告道:“皇帝亲提义师,来救孤危,汾曲一战,唐兵瓦解,退守孤寨,食尽力穷,转眼间,即可扫灭。赵氏父子,不忠不信,素蓄异图,部下皆临期召集更不足畏,彼特俱皇帝兵威,权词为饵,皇帝怎可信他诡言,贪取微利,坐隳大功。且使晋得天下,将尽中国财力,奉献大国,岂小利所得比呢!”耶律德光半晌答道:“尔曾见捕鼠否?不自防备,必致啮伤,况大敌呢!”桑维翰又道:“今大国已扼彼喉,怎能啮人!”耶律德光道:“我非背盟,不过兵家权谋,知难乃退。况石郎仍得永镇河东,我也算是保全他了。”桑维翰急答道:“皇帝顾全信义,救人急难,四海人民,俱系耳目,奈何一旦变约,反使大义不终,臣窃为陛下不取哩。”耶律德光尚未肯允,经桑维翰跪在帐前,自旦至暮,涕泣固争,说得耶律德光无词可驳,只好屈志相从。便召出耶律德钧幕客,指着帐外大石,且示且语道:“我为石郎前来,石烂乃改此心。汝去回报赵将军,他若晓事,且退兵自守,将来不失一方面,否则尽可来战!”赵德钧幕客,料知不便再说,只好辞归。

(本篇完)

 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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